时歇

里番编剧

【麻雀毕深】名缰利锁 柒

 名缰利锁

  柒

bgm: orange   by丁可

  陈深晃荡着进了76号,这天虽然有点冷,但幸好阳光明媚,连带着一向黑暗阴冷的76号大楼里也有了一点暖意。

  好天气好心情。陈深连日来的担忧焦虑都跟着减缓不少,今天他来的颇早,一路上没遇上其他人,整个楼里空荡荡的,安静却没有往日里的诡异幽冷,他突然很想见见毕忠良,没来由的想见他。

  他推开毕忠良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吱嘎”开门声惊醒了屋内人,毕忠良就躺在窄小的沙发上,依旧穿着昨天的西装,长风衣盖在身上,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有些乱,满脸的疲态,但仍旧掩盖不住这个男人成熟的英俊,还附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气质,这样的毕忠良让陈深的心跳漏了半拍,他预料之外的见到了这样毫无防备有些邋遢但是依旧沉稳如山的毕忠良。两人最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了,所以这样的毕忠良多少让他回忆起了以前同床而眠的日子,陈深略有些尴尬,他打了声招呼想要离开,却又被毕忠良叫住。

  毕忠良舒展了一下身体继而站起来,他比陈深高一些,精瘦而修长,从前有人说他老相,他十年前长这个样子,没想到十年后还是这幅模样,没怎么变。他刚刚睡醒了睁眼看他,仿佛回到了战火连天的岁月里,陈深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永远都是会面带沉稳微笑的他,虽然这些年那样温和的面色是越来越少见了。毕忠良吩咐陈深去拿他的领带过来,他捡来地上的领带递给他,毕忠良又指指自己的领子顺带抬高下巴。陈深靠的更近了些,然后认命的给他系上领带,离得太近了些,呼吸可闻,毕忠良身上有极重的雪茄味,那是一种男人的味道,会让他莫名的心动,陈深不敢抬眼看毕忠良,他手指纤长在领带中绕了几下,规规矩矩的飞快的系好了领带,又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昨晚怎么没回家?”陈深帮他把黑风衣穿上,细心地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

  “小李病了,我让他早点回去。本来想叫个车走,后来太累了就直接睡这里了。”

  “没见过你像你这么卖力做汉奸的。”陈深说了一句心里话,又觉得有些不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毕忠良的脸色,看他倒没有发怒的迹象,面色如常。

  “就你多话。” 语气有那么一点温柔的有点不像他了。

  自从上次中秋节醉酒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有点暧昧了。陈深躲了一下,又装作仔细的把他衣服上沾的灰尘扫掉。

  “那你打电话给我,我开车来接你不就好了。”毕忠良不太会开车,平时都是处里专门的司机接送,陈深倒是会开还有辆车,当然是毕忠良出钱给买的。

  “怕你睡了。”他淡淡的说了句。

  “……你今天不是还要见李士群去?” 陈深立马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都忘了。你现在送我回家,我回去整理一下。”毕忠良皱皱眉头,他是真的险些忘了这回事,本来就是李士群昨天下午一时兴起来的邀约,二宝昨天因为其他的事情忙成一锅粥也把这事搁浅了。不过毕忠良没想到昨天在楼里晃来晃去没正事,给柳美娜剪了一下午发的陈深居然记得。

  “来不及了吧。要不我来?” 不就是修个面整理一下发型嘛,陈深觉得自己做得来,毕忠良在处里也留了几身衣服。

  毕忠良思索了一下也觉得没必要特意返回家还容易迟到,他去洗了把脸刷牙漱口,然后坐在朝阳面的椅子上,陈深拿出修面的剃刀放在他脸上。

  本来对于陈深来说极容易的一件事,却因为气氛太过安静而让他有些难下手,他的手摸在毕忠良的脸上,小心翼翼的找好角度,毕忠良闭着眼睛难得的全身心的放松,阳光尽数洒在他们身上,陈深突然停手了,安静的看着毕忠良毫无戒备的坐在自己手下,他把剃刀放在一边,只上手触摸在他的脸颊上,轻柔的珍重的,这是他爱的人,却也是他不能爱的人。

  毕忠良突然睁眼,两个人陷入对视,毕忠良一向冰冷的眼神也放和缓了,一时间两个人都舍不得说话似的,就沉浸在难得的温情世界里无法自拔一般。

  “手抖了?”毕忠良打趣他,他脖子上还围着白布盖住了上半身,像个束手就擒的人。

  “找不好角度,你快闭上眼睛吧,别乱动了。“

  ”我有多久没抱你了?“毕忠良突然问他。

  ”啊?什么?“ 还没等陈深反应过来,毕忠良就坐直了身体然后一把搂过陈深的腰,陈深重心不稳的坐在他腿上,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回倒是方便多了,毕忠良又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陈深坐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令人害羞了,饶是陈深也没法安安稳稳的坐着,他咬牙平复下心情才又摸上他的脸,尽量保持平衡的去仔细的给他用剃刀刮胡子,直到锋利的剃刀滑动到喉结附近,陈深放慢了动作。

  如果有一天,上面叫他动手杀了毕忠良,他又该怎么下手呢?一想到这里他就心酸的难耐,他的刀离他的要害就是近在咫尺,他随便捅下去,颈边的大动脉就能把血喷溅他一脸,让他无处可躲。

  可是他转念一想,他已经失去了”医生“的消息那么久,近来那个烟店的招牌也不知道是不是陷阱,他不得不步步为营,较之之前更加谨慎。他一开始满心的期待和惊喜也被猜疑打乱,像个渴望回归母亲怀抱的游子,偏偏还不得不游离在家门外,担心一切都是一场空梦。

  

  毕忠良感觉他迟迟没有动作,刚想出声提醒就被陈深捂住了嘴巴,陈深的声音略带颤抖,“你别乱动,小心伤到你。”然后又回归了动作,把其余地方都剃干净,拿毛巾擦掉了周围的泡沫和胡渣,然后凑近他轻巧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好了,干净了。”

  他刚想起身就被毕忠良搂住,然后交换了一个深刻的吻,带着牙膏和洁面泡沫的味道,一时间陈深也想忘却那些不愉快和焦虑,只专注在眼下的吻中。毕忠良是疼爱他的,同以往不一样的吻,美好的温柔的,舌头扫过他的牙齿,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慢慢地深入,带着爱意的柔软。

  直到二宝在外面敲了敲门,陈深才立马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背过身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的津液,他们之间虽然有些人尽皆知的意味,但陈深还是要脸的,倒没有恃宠而骄到在人前还那么放肆的程度。毕忠良吩咐二宝给他把备用的衣服取来,然后留着陈深在身边换完了衣服,陈深替他最后系了新的领带,他这回倒没有像先前一样特别尴尬的飞快的系完,反倒是一板一眼的认真的打了个领结。他想退一步看一看有没有其他要整理的地方,却被毕忠良一把捞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毕忠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总是很想抱一抱他的陈深。仿佛风雨欲来,他想抱住他的救命稻草。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陈深在他怀里闷闷的发出笑声,也没反抗他,就乖乖任他抱着,头也枕在他肩上,环抱住他的腰。

  毕忠良没回答他,只是收紧了手臂。空气里有灰尘在舞蹈,仔细听好像还有人在唱歌,不知名的玫瑰香味,一切一切,却都漂浮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他们又这样抱了一会,二宝在门外又催了几遍,这才分开。

  毕忠良走了之后,陈深呆坐在毕忠良的位子上很久,他靠在椅背上,那里搭着毕忠良早上披着的长风衣,上面有雪茄的味道,那是毕忠良的味道。他无意识的把袖口放在手里,拉着那个袖子,仿佛握着毕忠良的手,躺在椅背上,好似陷在他的怀抱里。

  陈深闭上眼睛,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吧,他闭上眼睛,如果回忆注定被摧毁,就让他好好地睡。


  下午的时候,他醒了。他走去赌场附近的那家烟店,果然,牌子还挂在那里。

  他拿了一盒烟走,然后在无人的地方拆开每一支烟,第五支拆开的烟里有字,他把数字誊抄到手上然后破译出一个地址。

  他漫步到欧嘉路和沙泾路交界处,在海报墙上发现了他的指令。

   风雨欲来。

  他在周边的电话亭打电话回76处,二宝接了电话,他说他晚上要约毕忠良在上海一家西餐厅吃饭。二宝去问了一下毕忠良,回来给了陈深肯定的答复。

  天边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小雨,他仰头在细雨中流泪,是时候清醒了。

   





   情人节快乐!

  期待麻雀。 爱你们。情人节不过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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