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歇

里番编剧

【麻雀毕深】招 魂 (上)

 原本是给锡兰的生贺  不过被爱好he的她拒绝了  所以就提前发出来吧。【再努力的写一篇HE吧

 不接受任何三观批判 


  人去世后的第七日会返家,俗称“头七”,家人要为至亲的亡魂准备最后一顿饭,却不得与他相见,否则会让死者记挂着,影响他再世为人。

 

  陈深没有家人,他的家人要么死在战场,要么死在汉奸的手下。陈深也难以幸免。

 

  陈深本不该死的,因为抓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是毕忠良。麻雀暴露后在江边身中四枪,幸好都避开了要害,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在医院躺了很久,他甫一睁眼就看到毕忠良阴恻恻的脸,他抽一支烟,烟灰落了满地,不知道他守了多久。陈深不说话,毕忠良也不说话,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就像那年护国战场上,默契的生死与共。

 

  如果问那时候的毕忠良有多么恨陈深,那种恨甚至可以一时蒙蔽了爱意,也是因为一时被恨意所遮蔽,他也酿成了今生最为悔恨的错。他决定不再相信陈深,连同过往,带着曾经的山盟海誓,统统作废。

 

  陈深大病初愈,惨白着一张小脸,遭受着非人待遇,曾经的漂亮青年,洋装油头,身上混着米高梅特有的脂粉味道,眼角总是艳丽的绯红,嘴角是翘的,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上海哪家出手阔绰的纨绔公子哥,现如今身陷牢狱,浑身上下除了毕忠良特意嘱咐过不许碰脸,其余地方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毕忠良说,你只要招出一个名字,我就原谅你。

 

  陈深笑了,神情足够放荡不羁,好似不惧天地混不吝的少年,“我有什么需要你来原谅的吗?”这不是他熟悉的陈深,陈深应该是千依百顺的,是一株没有刺,需要他为其遮风挡雨的青青小草。然而他却忽略了草是多么坚韧的植物,春风吹又生的生生不息着,烧不灭杀不绝的东西,这也是他们最为忌讳的。陈深脱下他乖巧的外衣,恢复他本来的倔强的坚韧个性,心性是蒲苇韧如丝,是磐石无转移,他曾经的以为陈深会贪生怕死爱慕金钱那是他的天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可以轻易掌控的孩子,到底是谁掌控了谁,胜负从来都是暗潮汹涌的颠倒着。

 

 

 

  因为陈深无亲无故,身份渺小卑微,伟大却不为人知,所以头七的最后一顿饭是毕忠良一家为他准备的。一桌子的丰盛佳肴,都是陈深爱吃的菜,还摆了一瓶他生前最爱喝的格瓦斯,刘兰芝准备完饭菜就叫下人扶着自己回房了,一是她是个传统的女人,遵守着不许留着见死者的忌讳,二是她已经被陈深的死打击的心力交瘁,已然虚弱的站不住了,在她眼里陈深不是共产党,不是卧底,他只是个体贴人的弟弟,然而他死的那么可怜,让她悲恸的连续几天以泪洗面。

 

  毕忠良希望这个简单易懂的道理他能比刘兰芝更早知道一些,陈深就是陈深,诚然陈深是麻雀,可是在战场上豁出命救他,背着半死的他走过重重荆棘的战友也是他,平日里惹他开怀为他排忧,用温热的身体拥抱他,柔软的嘴唇亲吻他,虔诚又真挚的与他互诉衷肠的也是他,那些感情不是骗人的,他的忠诚使他至死都不肯背叛自己的信仰,也使他到生命最后的一秒都不愿意虚与委蛇的对待他们之间的情。

 

  陈深死后的第三天,毕忠良人脉强大,打听到了有个江湖郎中,传言道活了三百多年,在日新月异的上海街道也穿着装神弄鬼的衣服,躲过重重关卡至今留着大辫子,自称会算命测字,略懂秘术,歪门邪道,阴阳法门无不精通。

 

   他死马当活马医的请来那疯子,询问招魂一事。那人衣冠不整蓬头垢面,面皮皱的像挼搓过的纸,当真有活了几百年的样子。毕忠良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花重金,只求一个法子——再见陈深一面。

 

   那人倒是不做作的收下金条,告诉他,耐心等候死者的头七,到时候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看到回家的亡灵。毕忠良想了想,“那他所回的家会是哪里?他生前最后居住的地方?可是他没有住太久……还是他出生的地方?”

 

   怪人了然一笑,“哪里还有挂念着他的亲人,哪里为他准备最后一顿饭,哪里就是他的家。”

 

  待到了陈深的头七,按照那江湖道士种种奇怪的要求做好一切布置,毕忠良守着时间,眼看着天要黑了他反倒坐立不安起来,心下有那么一丝担心,更多的却是激动,他是不怕陈深的,尽管听说了厉鬼会以最惨烈的死法示人他也没有惧意,哪有人会怕自己深爱的人,不管陈深是哪副样子,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爬着来找他他也甘之如饴,他太想见陈深了,无论是什么样的陈深。他在大堂走来走去,最后又回了房间换了身黑衣服,似乎是觉得这样更得体,潜意识里认为已经死去的陈深会更容易接近一身黑的自己,然后他正襟危坐在大堂,足足坐了一夜。

 

   夜凉如水,他依旧坚挺的对抗着疲惫和睡意,时暗时亮的蜡烛发出昏暗的光笼罩着略显阴森的毕宅,下人都躲在房间里,静悄悄的偌大宅院,似乎总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又似乎平静的不可思议。毕忠良一直怀揣着某种深沉的期待,他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却做着倘若下一秒门窗略有响动就可以步履似箭的冲过去的准备。

 

  然而却是一整夜的相安无事。大抵是陈深都不愿意来见他。清晨时分,天尽有点蒙蒙亮,毕忠良看到那一丝天光就知道这是挑雪填井无功而返的结果,于是心下一松就支撑不住的睡着了,梦里回忆起陈深在牢里被吊着胳膊,脸白的像纸,眼睛红的像滴血,他胳膊已经被吊的废了,小腿的穴位上扎着针,毕忠良坐在正对面,看着一旁的医生往他手肘上的穴位扎针,陈深自始至终看着他,嘴里喃喃的求饶,实在是太疼了,那是超越人体极限的剧痛。但是毕忠良一逼问起情报,他又做回了哑巴,于是他示意医生继续,陈深干脆昏过去不省人事。身边的人识相的提来刺骨的井水,一桶泼下来,人又醒了。却是饥渴的舔着干裂嘴唇上的那点儿水,他已经三天没喝过水了,身上又冷又疼,喉咙却渴的冒火。“给我点儿水吧,老毕,求你了。”他垂着头,细声细气的,好像一个爱撒娇的小弟弟。

 

  毕忠良托着他的下巴,让旁边的人把吊着他的绳子放下一点,足够他跪着但手臂依然挂着,然后叫他们都滚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渴吗?”

 

   陈深无意识的点点头,发梢的水珠掉下来,陈深微微张嘴想要接住,被毕忠良捏紧了下颚,陈深一瞬间知道了他想做什么,拼了命的挣扎,毕忠良拿来口【】枷,不顾他的反抗套在嘴上,固定出了无法咬合的空间,毕忠良慢条斯理的解裤腰带,然后挺着已经硬起来的那话儿直接捅到他喉咙深处,陈深天生嗓子浅,被噎的满脸是泪。

 

    头七过后,毕忠良满眼都是血丝的坐在办公室,之前收了他钱的骗子狼狈的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他本来就是骗钱的江湖骗子,这么多年不少人上当,反正他拿了钱就走,只要藏得够深就可以躲过寻仇,结果偶尔几次胡言乱语撞了大运,居然出了名,这回遇上毕忠良,虽然他的要求闻所未闻但是他还是贪财大过惜命,又胡乱指点江山,这回却不走运,还躲不起毕忠良,被揪出来就地暴打一顿后灰溜溜的提回来。

  

   毕忠良听完他的求饶知道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把自己耍的这般难看,已经打算剥了他的皮泄愤了,老骗子一看大事不妙小命难保,立马又搜肠刮肚想出了一案。

 

  “大人饶命啊,我还有一个法子,是专门给人……”他做了个隐晦手势,“说白了就是让活人被那受尽苦难的厉鬼缠着,生生世世不得翻身。我平日里的确是胡说八道为多,但是东躲西藏日子过惯了,去的地方也多,知道的东西杂,一些小地方的偏方邪道我都有听说,这可是真话,您要信我啊。”

 

   “……”毕忠良阴鸷的盯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为了保命他还是咽咽口水继续下去,“这也是我偶尔听说的,如果您执意想要见死人,不妨咱们反其道而行,让他不得不主动来见您,这方法着实阴损,一般是冤魂怨念太重才会出此下策,让他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不要迁怒于无辜人。”

 

   “你这回确定这个方法有用?”

 

   “我…我…见过那位的死相,我想他必定也是心中含恨而终的,那就不愁他没有怨气,你放心,这回我必定尽心竭力找到让他的亡魂现身的方法,不过……他若是真的就此生生世世纠缠你让你不得好过,这对于您来说……”

 

   “没关系。”毕忠良打断他。“你让他……尽管来找我。”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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